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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梦

    评分:
    0.0很差

    分类:泰国剧泰国2014

    主演:普提查·克瑟辛,瓦拉缇雅·妮枯哈,Kangsom Tanatat Chaiyaat,莫茶诺·欣彩萍翩 

    导演:内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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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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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在一场热闹的舞会上,英俊潇洒前途无量的拉塔维(普提查·克瑟辛 Puttichai Kasetsin 饰)邂逅了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梦提拉(瓦拉缇雅·妮枯哈 Warattaya Nilkuha 饰),门当户对旗鼓相当的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雅思特(Kangsom Tanatat Chaiyaat 饰)的父亲是拉塔维家资历最老的佣人,他从小就和拉塔维一起玩耍一起长大,如今的他成为了拉塔维的司机。   同样的,维拉卡(莫茶诺·欣彩萍翩 Monchanok Saengchaipiangpen 饰)是梦提拉最喜欢的女仆,她和雅思特在机缘巧合之下相识相爱了。然而,他们的爱情却被蒙蔽在谎言之下,维拉卡以为雅思特是富家公子,维拉卡也常常偷穿女主人的衣服来塑造自己虚假的形象。

     长篇影评

     1 ) 这样的梦境迷宫,太难从中苏醒

    这是一次极为偶然和私人化的观看体验。好似一个窄小的虫洞入口,试一两次未必找得到。

    整部片子都充满散点化的视角,有很多个在时间甚至空间维度上并不连续的段落,很难从中整理出一个所谓“完整”的故事,女主 Jen 更像是一个梦里的领路人,带我们从士兵沉睡的病房走向植物茂盛、虫鸣不绝的丛林,走向人头攒动、混合着香料食物的气息和“灯光温度”的街头,走进破败的、早已不存在却幽灵一般盘踞于这个热带国家的历史中的宫殿,走向水车翻腾的湖和挖掘机轰鸣的工地。

    在所有这些漫长的固定镜头和空镜头里,病房里变换的霓虹灯管犹如梦中的路标,不指向任何一个方向,却是时空维度转换的入口。藉由这个入口,士兵们从被死去国王操纵的傀儡战斗中间或苏醒,短暂地生活,复又跌入梦境,也是在这个入口,历史和现实交叠,叫人们看到过去永远存续,而轮回里的来世却在茫茫不知深处。有两个病房和外部空间的叠化镜头,更是强调了这种真幻难辨的感觉。

    虽然里面充满了各种细节隐喻,政治和宗教指涉无处不在,也曾被人评价为阿彼察邦“最有政治意味”的作品,但我个人认同导演所说的,“这并不是一部政治电影”,也更倾向于他说的,这是他“最私人”的一部电影。

    整个观感就好似在他的梦中游历,童年体验、现实情景和历史政治宗教元素融合在一起,但你无法把任何一个单位独立出来去解读。就轮回观念来说,细细辨别,导演本身的立场也并不是太过清晰,或者至少可以说,藏匿在很深的幕帘后。即便是旗帜鲜明地反对这些佛教观念,也无法去否认佛教在过往至现今对这片热带国土的深刻影响。耐人寻味的是,在国王操纵昏睡士兵战斗的这个设定中,“傀儡”的意味也被导演本人在创作中复刻了一次——那些在河边来回走动面无表情的人们,也是傀儡般的模样。甚至大而化之地说,“表演”本身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被操纵的结果。

    我更倾向于认为,导演将他所体验到的一切,一点点构建成这间在旧日王室墓地上的病房,进入其中,你可以通往街市或者森林,通往百年前的王室宫殿,甚至几千年前巫术繁盛的时代。这一座建筑,或者不如说迷宫,时间在其中彼此交错,空间也相互层叠,要迷失是很容易的事。

    片中梦幻气质的营造也很有意思,睡眠灯是最明显的不必说,印象最深的是 Itt 附身的灵媒带着 Jen 游历只有他看得到的圣殿,那一段的表达方式意外地有点像中国戏曲,舞台上什么都没有,全凭想象和动作来表演。一个门槛一面镜子,建筑有了,空间也就随之建立,而时间已经包含在进入这一空间的前提条件中。

    写实的部分,包括一些具体意象和符号的使用,比如浮雕、国王的画像以及丛林废弃公园里的一对恋人和骷髅雕像,也许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进行解读,而剩下那一半并不完全美妙的“幻梦”,则需要调动所有感官的触角,等一个合适的入口,才能进入迷宫。

    谁都能看到它的样子,却不是每个人都能闻到糖的味道,感受到灯泡的温度,去到宫殿游历。

    在这样一个梦中,当你曾逡巡其间,不管愿不愿意,都很难从中真正醒来。

     2 ) 反映美国和泰国政府狼狈为奸

    为了对抗来自老挝地区的共产主义,依善地区的政府接受美国的援助。一间没有寄生虫药物的医院却有来自美国的睡眠治疗仪,美国文化带来了supreme,超人,咖啡可乐,撒旦的爱并不是罪恶本身,以政治为目的,被利用噩梦连连的当地村民,老挝女神的死去,思想的控制信仰的缺失,才是悲剧的本身。那个金碧辉煌的地下墓园结局如此,铲掉的操场也是如此,从嗜睡的士兵可以看到充满活力小孩到未来,金吉拉睁大眼睛,急于从这片梦境中醒来。

     3 ) 《幻梦墓园》:阿彼察邦电影时间和空间的重塑

    观影结束找到了几篇论文参考学习。这篇文章以幻梦墓园的时空观为切入点分析这部作品,对我理解这部电影很有帮助。以下内容摘自中国知网,原刊于《当代电影》杂志2019年第11期,作者为张次禹和朱峰,题目为《幻梦墓园》:阿彼察邦电影时间和空间的重塑。仅以学习分享为目的,侵删

    《幻梦墓园》是阿彼察邦在自身风格基础上对电影本体再次探索的开始。在叙事上,他没有延续之前作品中惯用的两段式结构,转而通过新的形式探索空间与时间关系。在影像上,电影赋予空间强烈的生命感,展现出阿彼察邦电影的实验性、当代性与开放性特征。《幻梦墓园》是一个关于记忆与梦境、悲伤和压抑的故事。在电影中,梦、记忆、历史与现实在时空中重叠。无论在梦里还是现实中,重叠的时空始终压抑到让人窒息。我们既要面对身体的病痛与死亡,同时也要面对情感的疏离与背弃。当我们无法忍受现实,就希望逃离现实,去寻找另一种现实,而梦是我们逃离的方式,是另一个真实的世界。由此,电影以梦为缘起,开启了重构记忆、重塑时空的历程。 一、记忆、梦境与时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记忆。当人的意识完全丧失或处于松弛状态,那些潜伏在内心最深处的、且性质最为古老的原始意象就会显现。荣格据此推断 :“在这些共同的原始意象背后,一定有它们赖以产生的共同的心理土壤。正像精神病患者的梦、幻觉和想象揭示了病人的无意识心理一样,这种‘集体的’梦、幻觉和想象,这种反复出现的、超个人的原始意象,也揭示了人类共同的、普遍一致的深层无意识心理结构,而这,就是所说的集体无意识。”很多导演都会去拍摄自己的童年记忆,但是阿彼察邦电影对待记忆的方式有所不同,他摒弃对一段完整记忆的捕捉,取而代之的是对记忆片段的重构,使梦境与现实置于同一意象时空之中。 《幻梦墓园》讲述了一些士兵患上奇怪的睡眠病,被送到由一所学校改成的临时医院。Jen(金吉拉·潘帕斯饰)来到这个医院看望自己熟悉的护士,顺带推销自己做的婴儿袜,但是这里躺着的都是沉睡的士兵。Jen曾经在这所学校上过学,回忆起当年自己坐在角落里,总是看不清黑板上的字,当时所坐的位置现在躺着沉睡的士兵 Itt(班罗普·洛罗伊饰),一直都没有家人来照看。Jen 儿时的记忆与沉睡的士兵 Itt 的梦境在学校这个重塑的时空中相遇。年轻的灵媒 Keng(雅琳帕特拉·鲁安格拉姆饰)帮助家属与沉睡士兵做沟通,阅读沉睡士兵的记忆,搭建现实与梦境的桥梁,让当下的时间和空间与躺在这里的士兵记忆重构为另外一种时空关系,一种似是而非的真实。在灵媒 Keng 的帮助下,沉睡的士兵躺在由教室改造的医院里,医院、士兵的记忆、教室的过往被一同呈现。由此,记忆、现实与梦境被交织与重构。

    另一处对记忆的重构发生在神庙里,这里供奉着来自老挝的女神。传说中,她们是老挝的公主。Jen 对女神供奉了小猎豹、小猴子、小老虎三尊塑像,来保佑自己、老公和孩子。“愿望”代表着未来,而女神可以游离时空的维度,两位女神便“下凡”告诉 Jen,学校里的那些士兵是无法从伤痛中痊愈的,那所学校原来是一座皇宫,几千年前在那里爆发了战争,哀鸿遍野,四处都是村民和士兵的尸体。国王的墓室也正好在学校,死去国王的灵魂直至今天依旧带领亡魂战斗着,睡在这里的士兵也许前世就是国王的士兵,国王的灵魂控制着昏迷士兵们的灵魂,为国王战斗。在这场戏中,历史记忆与沉睡士兵的梦境再次交融,影片通过国王的灵魂控制沉睡士兵的灵魂重塑了时间和空间,现在与过去、现在与将来、现实与虚幻不再是一种对立的关系,而是重叠、并行的时空关系。Jen 与 Keng、护士在沉睡的士兵病床前聊天儿,Jen 回忆自己在这里上学时也是整天昏昏欲睡的,这也许是国王的灵魂造成的,而睡在床上士兵的灵魂现在正在国王的控制下作战。记忆时空、历史时空、梦境时空在平静的画面中相互碰撞、重构。 在影片中间部分,士兵 Itt 坐在湖边的凉亭沉睡,Jen 与灵媒 Keng 在一旁聊天,一会 Keng 用手按在 Itt的手上,进入了他的意识世界。士兵 Itt 让 Keng 问 Jen想不想去看他看到的世界?于是士兵 Itt 的灵魂附体在Keng 上,他们一起去看王宫。在王宫里,他们彼此都希望看到自己的世界,彼此只关心自己见到的事物。被Itt 附体的 Keng 看到的是另外一个维度的王宫,Jen 却看到了现实的维度。老年活动中心张罗大家每人照顾一朵树上种的兰花,给老年人生活增添趣味,Jen 把自己照看的花送给了双重身份的 Keng,也是“一语双关”,而这里同时也是另外一个维度的“荣誉殿”,他们在不同维度的同一空间共存,如兰花依附在这些树干上一样。Jen 见到大树上的水痕,想起了几年前大水淹到一人高的位置,记忆、历史、现实在此重叠。他们是走进了历史的时空维度?是梦境?是记忆?是现实?阿彼察邦在这里想表达时间的层次感,多层的时间交织在一起,就如他自己在访谈时说到 :“这个电影是关于时间的,用不同的方式来表现时间,时间是有层次感的,有真实的时间,梦中的时间……”由此可见,时间重构是《幻梦墓园》的重要审美意蕴与思想表达。通过时间,阿彼察邦完成了对梦境、历史、记忆、现实的解构与重构。 二、个体与时空 时间观是作者风格的标志之一。阿彼察邦受到蔡明亮电影《不散》的时间观启发,同时也受到佛教时间观的影响。佛教的时间是主体时间,佛教认为只有回到主体之中才能发现时间的事实。佛教认为时间来源于“时间感”,时间感形成于我们对过去事物的记忆,以及对未来的预持,在这样的维持中,时间的观念与度规被表达出来。所以对佛教来说,客观的时间是不真实的,本来没有时间的流动及过去、现在、未来的“三世”分别,“三世无有时,妄系三世法”(《大正新修大藏经》第 36 册,第 805 页上)。是我们执著于虚妄感知而以为有实。因此,如果我们没有关于时间的“想”,没有对现象事物的“系”,就没有明确的时间感,也就没有时间。这种观念影响到阿彼察邦在电影中对个体时间性的认识,及时间在意象中的表达。 影片开始时,许多沉睡的士兵被凝滞在曾经的记忆里,时而也会醒来,回到现实时空中。他们就像佛教里的“入定”和“出定”一样,时间能够被把控。一位长得像主持人的推销员在凉棚里给许多人做推荐会,她说:“为你们介绍一款神奇的产品乳霜,这款乳霜的原料是由橡胶制成的……此外,能够帮助家庭主妇远离孤独。”说完话大家都在试用乳霜或者面霜。这时镜头剪进了四个人白天在房间里睡觉,其中一人是在蚊帐里睡觉,让人觉得这个人也得了睡眠病。而推荐会现场的画外音在继续 :“说一个男人用了一款没有牌子的面霜,效果不好,后来用了这种面霜效果很好。”画外音渐渐地消失,在一旁的电风扇响起的嗡嗡声在这炎热的夏天伴随着四个人继续沉睡。这种剪辑手法明显地表达了阿彼察邦电影的个体时间性,大家都在想方设法青春永驻,让自己的皮肤不要留下岁月的痕迹,人们试图用橡胶做的面霜封住时间,让时间如沉睡的人一样。当然这里也表达了不同的时间维度,现实中的人们面对的是真实的时间,这里的时间会带走青春,而沉睡的人们是在逃离现实的时间,灵魂飘零,时间停留,构成了虚构的时间。下一个镜头是 Jen 跟灵媒 Keng 在湖边的凉亭聊天儿,在沉睡的士兵 Itt 面前不讳地聊乳霜的味道和使用后的感受,乳霜可以用来保留青春,让青春美貌的皮肤尽可能的常住,而一旁沉睡的士兵 Itt 灵魂被困于此,生命中的时间也被困于此,时间是停止的。现实中的人向往时间停止,沉睡士兵是被动地停止了时间,他们之间都会通过一座“桥梁”到达彼岸,灵媒 Keng 不仅可以阅读沉睡士兵的思维,还可以让他的灵魂附体。时空的彼此相通成为阿彼察邦作品中个体时间的风格样式。 阿彼察邦对个体时间性的自觉还通过音乐加以显现。在结尾段落,躺在病床上的士兵 Itt 从睡梦中醒来,问刚刚趴在床边睡觉的 Jen 看到了什么?问她在哪里?他们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梦境。Jen 说政府一直在实施一个秘密项目,马上要转移他们,这里是个适合安睡的地方。此时音乐进入,剪到湖边许多老年妇女跳舞的外景,老年妇女在跳舞锻炼身体,以此希望延长自己的时间 ;音乐持续,一位年轻的男性入画后,伴随着沉重的男性独白,再剪进 Jen 正在观看一群男孩在用土囤积成的山丘足球场里踢球,少年的时间是相对的长,锻炼只是为了快乐。生命的历程如同梦境一般在这一首音乐中进行,音乐在 Jen 的近景中慢慢淡去,梦则慢慢醒来,把音乐的时间等同于梦境的时间。这时周围的环境声清晰可见,一张诉说着岁月的脸,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就算梦醒了,也永远寻不到真相,就算挖进土地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尘土。在接受访谈时阿彼察邦说到:“对我来说音乐是另一种时间,在电影中使用的音乐就不仅是音乐了,是音乐影像,可以带观众走进不同的情绪。结尾的音乐像是一个收束,一个总结。巧合的是,我用的音乐,不管是歌名还是内容,都和电影本身有些契合 :《布米叔叔》(指《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中的歌讲的是恐高、升天这些 ;《爱在孔敬》(本文译名《幻梦墓园》)里的歌叫《爱是一首歌》,所以音乐和电影本身挺契合的。”音乐的时间性与电影的时间性同时在一起时,我们必须去思考这两种时间性的关系。当然,电影里除了时间性还有空间性,两种时间在同一空间中同时出现时,就呈现出更加微妙的关系。 三、灵异与时空 阿彼察邦一直以梦境、丛林、疾病等蕴含东方神秘色彩的意象表征构建人的灵魂世界。特定文化语境中呈现的灵异气氛体现出非叙事、造型力的当代影像形态。他将雕塑、装置以及声光的表现性融入镜头之中,与其说是抽象与非真实的特殊时刻,不如说这种神秘的意象是一种幻想中的形象。静静躺在空镜中的雕塑不仅是没有生命的生命造型形态,同时也是影片通向另一个神秘时空的“参照物”。《热带疾病》中死去的牛的灵魂,《综合症与一百年》中的佛像,《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中的布米叔叔,都通过灵异阐释了泰国文化与佛教文化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恐怖电影相比,阿彼察邦的鬼魂是人们脑海深处的记忆与思念,因此仍然是一种对时间的书写。 《幻梦墓园》中的姐妹女神塑像穿戴着传统的服饰,样貌与常人一样,不具备神像的夸张性,旁边还挂了一幅她们的老照片。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是老照片与女神塑像一模一样,老照片经历的世间沧桑对于姐妹女神时间是相对静止的,与我们常人是相反的。姐妹女神“下凡”,走出神殿,在 Jen 面前显示她们在市场上购买的衣服,亲切地与 Jen 聊天儿,不一样的是她们一百多岁了,青春永驻,穿梭不一样的时空。每个时空亦都如日常一样,伴随着我们出生死去。也许我们每个人身边都有神,她们注视着我们,护佑着我们,来去自如地在时空中交错出现。这里的“灵魂”更加真实可见,他们从雕像化作真实的人,与常人没有半点区别,而沉睡的士兵也只是在另一个时空中战斗,镜头中渗透着作者的灵异风格。 再如,水车式增氧机的空镜在影片中出现了三次,第一次出现在 Jen 与士兵 Itt 的现实时空中 ;第二次出现在 Jen 的记忆与士兵 Itt 的梦境中 ;第三次出现是在Jen 与士兵 Itt 的“现实梦境”中。这三组旋转中水车式增氧机的空镜和多次出现旋转中的吊扇的空镜呈现出较为强烈的神秘气氛,其旋转的形态足以催眠影片中的人物。阿彼察邦在访谈中说 :“在电影里有一些催眠的东西,旋转的风扇,灯光,所有的这一切,不只催眠了Jenjira,也催眠观众。”旋转中水车式增氧机的空镜第三次出现时,本身就在梦中,之后出现一个蓝天白云的空镜头,一会一只类似草履虫的物体游进了天空中的水里,天空与水共存,灵异而又空灵的意境始终与时间相伴。 《幻梦墓园》的真实与虚幻在形式上没有做出任何区分,就好像现实中存在着许多维度,有些事物是我们看不见的,它只是以一种形式出现在你的记忆中,就好像造型形象在时间中展开,电影是在观众的想象中展开,这是对经验时空的超越。而原本链接时间与记忆的身体,在灵异的设置下,使自由不再受到身体的限制,过去与现在、梦境与历史便在现实时空中更加自由的互动。 四、当代艺术与时空

    当代电影的演变形态是复杂多变的。首先,从媒介发展视角考察,“科技成果”和“媒介材料”为艺术的发展带来变革,新的理念随之涌入,跨媒介融合作为一种表达被导演崇尚 ;其次,艺术门类相互借鉴、多元融合。阿彼察邦在芝加哥艺术学院学习电影专业时,深受美国先锋艺术及实验电影的影响。他作品序列中的去叙事性即是当代艺术语境下的影像风格样式,混合电影与当代艺术的实验性、当代性成为其作品的风格标签。 《幻梦墓园》中患病的士兵长眠不醒,陷入非生非死的境地,生命也随时间凝固,片中用来治疗士兵们做梦的弯曲奇异柱体的仪器,就是一件装置艺术作品,装置艺术是一种通过物件来展现时间性与事件性、空间性与参与性、“场”性与存在性的三维空间艺术。它的特点是在将物件呈现在现实关系中,通过物件自身所包含的意义以及物件与物件之间的相互关系所引发的联想,来阐释新的概念和说明某种美学以及社会意义。阿彼察邦通过装置,把梦境转换为色彩意象,使造梦者的梦境在现实中呈现,构建了梦与现实共处于同一时空的策略,重塑了时空关系。在影片中间段落再次充分发挥这一装置的作用,同时引入当代艺术的语言表达,展现出似梦非梦、似真非真的审美体验。 另外一个镜头是在湖边的树下,一对情侣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一个男性坐在地上,这时有另外两个男青年走进画面坐在石椅上,接着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滑过,坐在地上的男人和坐在女孩旁边的男人开始换座位,这时他们不断走进走出,不断互相换座位,其间没有对话也没有其他情节发生。明显是临时群众演员刻意的表演,这在电影中是不被接纳的,但是在这里被导演转换成一种行为方式,也是当代艺术实践与思维的再现。正如阿彼察邦在访谈中所说的 :“我发现有时临时演员真的不擅长表演,但我同时发现这真的很迷人。因为影片的制作过程就是对于一切的控制,就像是操控木偶。所以我倾向于强调这一关于木偶和影片制作的理念,也是我生活在泰国的一种感觉。”这个非叙事性的镜头在片中同时使用了两次,这都是阿彼察邦导演把当代艺术的创作方式引进到电影中,时而让电影的时间和空间游离在影像中,同时也把电影的时间和空间重塑了。 阿彼察邦导演在地域文化语境、电影本体观、当代艺术观的共同影响下,在时间表达上,呈现出记忆时空、梦境时空、将来时空、个体时空、灵异时空等多维时空在现实时空下的逃离、游离、更替、重叠、交错,使《幻梦墓园》呈现出独特的时空意蕴。 (张次禹,中央民族大学美术学院讲师,100081 ;朱峰,北京联合大学艺术学院讲师,100101)

     4 ) 墓园如何梦幻

    家庭主妇珍(又译金吉拉)是一个好心人,她做过一次腿疾手术,右脚比左脚短了10公分,落下了腿疾的毛病,走路需要拄着拐杖。她期盼有人给她治愈。但眼下她作为一名志愿者,日日照料被她称作伊特的士兵。伊特的家人不知何方。

    位于泰国内陆依善镇的这间新医院,现在躺着的全是士兵。这儿以前是所小学,再以前,按女灵媒师肯的说法,千年前,这一带全是至高无上的王宫,因为国王征战,失败了,牺牲士兵的亡灵继续在跟敌人作战,躺在这的这些现代士兵患了嗜睡症,实际上他们的灵魂是被国王召唤去为他作战。历史的遗患在现实有了虚妄的呈现。

    偌大的病房,女护士始终是一个恍惚的存在,我们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她必须在此晃悠。她搬来新玩意,说这个彩色灯柱有助士兵睡眠,避免他们做恶梦。其实做不做恶梦都没关系,反正他们都已身陷恶梦中。有了彩灯,窗户得关上。可窗户一关,病院的整体氛围,陡的光怪陆离。面对一根根彩灯,女护士笑着说,这个看起来很像丧灯。

    肯说这个依善小镇无聊死了,还有这里的士兵,但照看他们倒很刺激。珍跟女护士说,虽然他(伊特)迷失了方向,夜晚黑暗无光,但他还看得见。珍一直对灵媒师的通灵很是好奇。肯说那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我梦见我前世是一个小男孩,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所以,我在现世能阅读别人的想法。

    珍希望肯能帮她释疑解惑,因为珍想多了解她照顾的伊特。肯说我看到的是他的前世。珍说你看他的前世干什么,我想知道他有个情人在哪,麻烦你集中精力看看他的现世。肯说我看见他与一个人坐在一起。珍问谁,肯默然不语。

    这一段时间,珍反复翻阅伊特的笔记本,沉浸于上面画满了各种怪异的图案,好奇之余,似乎她仍懵懵懂懂。但伊特醒来说,你能把我体内的寄生虫除掉吗。好在他能醒过来,虽然大部分时光他仍在嗜睡之中,这总比其他一睡不起的士兵好好多。所谓寄生虫,或只是他对于病患的臆想罢了。

    男医生给形形色色的病人看病,但患者都与睡眠不好有关。他开起了讲座,说生命如萤烛之火,当我们身体陷入沉睡,灵魂却依旧清醒,沉冥让能量扩散至星空,再凝聚于身体,保证我们身体的能量。他希望病人能吸取天地的精华与能量,为自己所用。但遇到难看的病人,他也束手无策。他只能说,这儿设备简陋,你们还是要转到大医院吧。小镇的资源匮乏可见一斑。资源集中于大城市,在任何国家都一定的存在着。

    医院附近的挖土机一直在作业,到底是什么工程,不知道。大妈的广场舞照常举行。河流波澜不惊,自动水车不息,沉缓下发出“哗哗”的流水声。河边闲散的人群,为了眺望远方,他们反复转换着座椅,这种莫名的晃动,似乎在说没有人耐得住性子。

    珍这段时间会陪着伊特出来,逛逛夜市晚餐,或是附近公园坐坐。珍说我第一个老公是退伍军人,而我现在的老公,也是美国退伍军人,但他退伍好久了。伊特说我想退伍,就在依善这里开一家台式月饼店,在部队待得太久,已厌倦了,我只能帮长官洗车。说完,他即会突然嗜睡。安静与喧哗各有其道,或者安静抵消了喧哗,源于人们习惯于昏睡。

    入乡随俗。珍带着美国老公理查德前往神殿朝拜,祈求神保护她的新孩子伊特,也祈求她的腿疾早日康复。她在公园静坐时,来了一对姐妹,她们说我的家在很遥远的地方。珍请她们吃龙贡水果。平静如水的姐妹说,其实我们是神殿的公主,感谢你供奉的动物小猴子,一般我们不以普通人出现。

    诧异的珍说,感谢你们赐我幸福! 珍恍若梦中。让传说中的老挝公主穿插现实之中,由此让幻梦有了虚饰的代言人,至少不会让现实陷入徒劳的难堪中。

    至此,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的《幻梦墓园》(2015),让我们又一次领略到了他创作的诡异、神秘和玄妙。既是幻梦墓园,一切皆是虚幻。人类所经历的一切,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只不过是幻梦一场,终归入土成园。

    如同影片代言人女灵媒师肯说的,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醒过来,醒来,我就将返回故乡。故乡梦旋,这是现代人的期盼,同时,也是遥遥无期的守望。人们都难逃罩在头顶的金箍咒,这各种形式的枷锁,此消彼长,循环往复,莫衷一是。

    连灵媒师都还在梦中,更何况这些昏睡的士兵。棕榈叶般的星空下,他们都被某种冥界的力量控制着。即便如灵媒师所说,他们是为以前的国王去作战,那也足以说明他们只是一群无用的人,或者说行尸走肉而已。这其实暗合了大多数人的宿命。

    但现实的各种鬼马戏码,还会持续上演。电视台女主持人前来直销女用护肤霜,肯也加入了推销。街市依旧热闹,广场舞照常进行,挖掘机继续工作,凡此人间烟火,并不耽搁。但幻梦杳然。

    失眠的珍,会走到外面晃荡。夜,异常的漫长。暗黑灯光下,她会注意脚下莫名的海报,上面写着“人类最聪明的人,就是最服从的人”。隐含显而易见。说泰国的现实,强权有点过,说威权似乎也差点,毕竟是资本主义国家政体,对百姓干预并不多,但频密更换的民主政体,屡被军政权强行介入而打破,国王有名无实。看似被政党操纵的百姓生活,其实依旧是一本平静的流水帐,并无实质影响。但文化的影响无远弗届,其人文的自由和实质,在军政府下,自然有了掣肘和牵制。

    阿彼察邦显然不满足于日常的营营苟苟。他要化无奈为萤光,去照耀能照耀的地方,纵然这彩光体昏昏噩噩,他也要义无反顾,或者悲壮点说,这无疑于一意孤行。由此,作为一位富有创意的电影大师,他营造了对于现实的解构哲学,对于人类、社会和现实,有着一番更透彻又形而上的剖析。这涉及人类各异的灵魂,他们到底被谁控制着?

    这与之前的《综合症与一百年》有着根本的区野。他变得犀利了,但他的表达如常的隐晦、深蕴而淡然。微风依然吹拂,只是后面夹杂着些劲风。一如阿邦察邦过往的电影,片中人的表情始终的平静的。且他喜欢用广场舞显现现代人的简单喜乐,这也对应着无常滑过的人生。

    片中后面一大段,基本上,都是珍跟肯的散步和谈心。两个女人,可谓无所不谈。尽管肯声称还在梦中。但伊特仍在沉睡,那就让他睡吧。她们走进丛林。肯指着说这一片全是王宫,那是宫殿,这是睡房,那是豪华的洗浴间。总之,她对于曾经的王宫了如指掌。走到大树边,珍踮起脚尖说,这是我系下的东西,希望它能保佑我和理查德。

    树上挂有字牌,什么“虚度光阴,没有尽头”,“冒犯他人,就心求宽容,受人欺侮,却忘记饶恕”。她说市长以前想开发这里,被一场洪水淹了以后,就没再搞了。肯说那儿挖掘机不停作业,是一个军方的秘密工程。其实,军方的工程没有一样不是秘密的。正所谓国之利器,必藏于深山,隐遁于无形。只是这些与百姓有何干。

    她们来到一排塑像前坐下,左边是一对情侣塑像,珍说她年轻时经常会来这里,都是恋爱情绪不好的时候。右边是一对骷髅塑像,这是光阴流逝的玄秘。虽然走动缓慢,但珍总是切入生活的本质。珍说,这是枸杞和银杏叶提取物,泡水让理查德喝,治疗他的阿尔茨海默症和关节炎,我喝的也好好多,你看,这一泡,看起来很像爱液。

    对爱液一无所知的肯笑着说,我帮你治治腿疾。珍极为惊奇。但看肯已俯下身,帮她揉腿,渐渐喑哑抽泣,这莫名的哭声,好像要把她所有前世的不堪和今世的昏然,一并清空。珍不知所措,只能听之任之。

    想起女护士、珍和她一起在昏睡士兵床前谈心,忽然发现昏睡的士兵的下半身那儿渐渐隆起,女护士笑着说你摸摸看,珍说我摸的已够多。肯好奇地说我摸摸,她轻轻地抚摸。肯说过,我能闻到梦里的色彩和气味,但她却只能与孤独相伴。

    慢慢,伊特偶尔一醒,对珍说,我看到了你的梦。珍说我也看到你的梦,但你不要再睡着。话没说完,他便酣睡。因为这个世界是一个让人合适睡的地方。有一种力量,它总是不愿让人醒来,醒来即遭罪,还不如昏昏噩噩的好,免得生事。

    正如片尾浑厚低沉的男声唱的“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砖墙,如同绽放的花蕾一般,它一路延伸至苍穹,为了吞并太阳,很高很高,阴森而又恐怖,它使自己看起来纯洁而又完美,它装出一副温顺的模样,就像孩童稚嫩的手心,在消失之前,墙体开始膨胀,形状开始改变,人们说它知道,当它坠落时,它会奉上一幅世人惊奇的景象”。一曲终了,孩子依然踢着足球。

    无疑,影片有着人类社会学的意义。神喻之中,一切都看似平静,从没有谁大声的吆喝,但在他静谧的禅镜之下,处处潜藏波涛汹涌。寓动于静,由外及里,将人喻为大地的棋子,这正是阿彼察邦电影的厉害之处。但看头顶的云天中,有条晶莹之鱼慢慢升腾,病床边的彩色灯柱依旧变幻五颜六色,人们悠闲在河边散步,光阴行走如此的缓慢,日常化为庸常,庸常终将化为虚无,正如片名《幻梦墓园》。

    我们每一个人,都只是大地的匆匆过客,总是被无形之手掌控着命运,惶惶然,却不知向何方。生生世世,谁能了然与穷尽人子的内心。如同影片最后,珍的那双凝重、愕然的双眼,她似乎发现了人类流逝的秘密。

    其实,她什么也没看到,一切皆虚饰,哪怕天空流动的浮云。人类,自然,政体,现实,生活,凡此相关一切,作为整体的模具,嵌印着个体的存在,无法不与其关联,这是个体存在的缠绕与交错,也是存在的肿胀和辙痕,反之,无它。

    2016、7、14

     5 ) 对散步意识与催眠术的观察:内脏学

    拥有散步意识的主体是自为存在着的,它既是意识的运动,也是一种显现为现象的固定的现实存在,这样的主体的身体也就是由它自己产生的关于自身的一种表示,纯然是主体借以显示其原始本性的客体。作为主体的诗意所观察的正是拥有散步意识的主体实现之表现的梦境形象,亦即主体的内意识本质所显象的现象与演绎的范畴,由于都是自为的、原初的存在,所有的内意识都可以以“人”的主体价值体系规定为作为有机体的器官与作为无机体的骨头,诗意在此所观察的正是器官与骨头在催眠术下的梦境形象。

    眼球与政治

    在所有的季节中,夏季是最年轻的季节,它把感性刺激放入内感官,控制我们的血液流动和器官功能。被丛林覆盖的家宅是青春的、富有少年气息的,里面仰卧着被政治影响着的器官,它们还可以排尿、充血、思考、幻想,但政治已取代他们的眼球。透过内感官意识,他们能冥冥感受到灯柱光色的变化,即使他们无法用眼球看见光色,但这些光色会透过政治影响他们的记忆,尤其是与他们散步过的街道、漫步过的树林相关的记忆:正是在夜间,在那被树荫包围着的青春家宅的夜间,灵魂交相传诵的食欲、历史记忆、感官经验在同样的光色转变印象中同化、无限化、秩序化,没有什么比寂静更能容得下这样的驯化了,我在寂静中进入这印象的空间,记忆中的声响——晚间摩托车的声响、电影院的声响、风吹树叶的声响、水车打在水面上的声响给印象重构了色彩,赋予它一个有声的躯体,这个躯体会在我们的耳边控制我们的灵魂、约束我们的言行,一种恐怖、无限、深邃的感觉在伪造的寂静中把我们紧紧抓住,这种感觉穿透了集会中的每一个人,让整个由政治主导的集会被黑暗的巨大静谧所迷惑,使集会也成为一个内感官的存在、成为一个具有印象色彩的躯体,它在夏日的夜晚之中,由夏夜的微风、嫩绿的树叶、清凉的湖水构成,它们如人体器官一样有节奏地工作、发出声音,进而催眠我们的意志,让我们相信自己被一所古老而坚固的家宅保护着,当我们觉得闷热,它让我们相信这是因为家宅外太寒冷,而家宅正与寒冷英勇地斗争着,正如我们的皮肤为了保护我们的内脏而与外在的寒风斗争,在斗争中,不断变化着的灯柱已成为人性的存在,我们的灵魂便躲避其中,向它倾诉我们早已忘却的记忆,印象中的色彩如母亲的爱直达我们的心房。这是多么伟大的催眠啊!政治糊弄了我们的眼球,诱导我们把光色的印象当成了我们灵魂的母亲。

    肠胃与语言

    风雨过后,从树叶丛中落下的雨水嘀嗒就这样在闪烁,它使光线和平静如镜的水面发颤。看到这水滴,就会听到颤抖声。当眼球重新回到我们的外感官后,我们与家宅之外世界的联系逐渐明显、牢固,我们的血液流动也逐渐加快,肠胃开始蠕动、开始思念食物,当食物透过眼球刺激内感官时,唾液已潺潺流动,肠液也暗暗涌动。当所有的唾液、胃液、肠液都得到满足后,嘴唇和牙齿会产生快活的景观,灵魂会喜形于色,通过语言表达出它们肠胃的快感,此时目光不再在指挥,词源不再在思考,只在痛苦中在快活中,在喧闹中在平静中,在嬉闹中在抱怨中,我们的行为如同在肠胃中蠕动的食团一样随意,听到唾液、胃液、肠液的流动声,如此动人、如此简洁、如此凉爽,好像随水车一起涌动的湖水,发出湖水的特别的叹息声,那种与我们的灵魂、身体、思想同步的叹息声,带着一丝忧伤、一丝淡淡的、展示的、流淌的、不可名状的忧伤,那是源于奴隶道德的一种同情,让灵魂惋惜在梦境中被规训的内感官并思念那规训自己意志的光色印象。肠胃可以代谢食物残渣,但肠胃无法过滤灵魂对政治的同情;土地可以代谢人的遗骸,但土地无法过滤试图主导一切的权力意志。如果说有什么是真正的爱,那肯定是肠胃对食物的同情和灵魂企图主宰食物的权力意志!爱乐至极,话语便可颠三倒四,如溪流嬉笑着、细水流淌这,不会有任何干涩,似钟声一般如期而至,带着夏夜般的具有青春活力的青绿色声音——在我们的灵魂聆听大雨声、阵风声时也会听到的声音,语言从未如此这般湿润过,浸透了空气与身体,生出了白云与草履虫,在孕育的意志中灵魂感受到了生的纯粹的喜悦,那是肠胃第一次消化母乳的喜悦,口腔会通过发出“妈妈”的声响传达肠胃的喜悦,这是身体对灵魂的唯一一次凝视,它不在可以思考的记忆中,而是在语言的表达中。

    骨头与音乐

    灵魂在内感官的家宅中是无限的,骨头替灵魂规定了家宅之外的界限,同时,骨头和内脏相互通过对方规定自身的形象、形态:内脏通过骨架来规定内感官的家宅的结构;骨头通过内脏凝视主体的灵魂,骨头与内脏组成了相反力量的辩证法,它具有是非辩证法的判然两别的清晰性决定了空间意义上的内在与外在和时间意义上的短暂与永恒,可以用最简单的几何学解构梦境——通过四肢的运动来画出梦里的宫殿和内脏的喜悦,如音乐一般将兽性快感与渴求的细腻神韵相混合,反映灵魂的丰盈和生命的欲望。骨头在凝视灵魂的丰盈和生命的欲望后随着音乐舞蹈,舞蹈带来人格的富有、内心的丰盈、洋溢和发泄、本能的健康和对自身的肯定,这些本该都是属于我们身体的,因为它们都来自我们所熟悉的经验的世界,在催眠中,灵魂脱离了骨头去追寻色彩和欲望,又是骨头帮助灵魂找回了我们所熟悉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是音乐把所有的身体聚集到一起,带着亲切的、乐施的、善意的信念去舞蹈,使自身生命充实,为了享乐而生活,却讽刺你争我夺互相倾轧,这是富人的、闲适者的社会,也是更自然的社会,因为自然不强求人们尊奉道德,只要求保持骨架的完整,这样人们才能回到现实、回到这个以音乐为本质的世界。这里的音乐不似艺术般狂热,也不似美学般虚幻,而是如自然般真实。艺术会腐烂,美学会消散,唯有音乐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上。

     6 ) 如何从现实中醒来

    <图片1>
    全片只有两个移动镜头,其他全是固定镜头,就像《寒枝雀静》,但构图没那么矫情,也没有忍受不了的长镜头。影片过半的时候,镜头突然动起来,吓了我一跳,以为要出什么事了,然而并没有。他的镜头就像片中患了嗜睡症的士兵一样,也一动不动。但是即使熟睡的人,手指也会下意识地动一动,因此他的镜头偶尔也动一下,仅此而已。但这两下动得太提气了。
    片子是围绕梦展开的,但他没有把梦境和现实做严格的区分,二者交织在一起,仅仅用一些镜头来渲染梦的那种氛围。这里的梦境没有西方电影里那种超现实的荒诞和刺激,也是淡然的,甚至更加沉闷。他用了很多空镜头,转动的吊扇,或是水中转动的桨叶,或者是纵横交错滚动的扶梯,总之是循环往复的,带着一种催眠的魔力,像是一个漩涡,把人往里吸。当然,片子里也出现了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超现实的镜头:天上游出了一只像草履虫的东西。但也不刺激,还是淡淡的。
    色彩也是他渲染梦境的方式。病人床边那个奇怪的像手杖糖一样的led灯柱,会从下向上循环往复地发出鲜艳的光,并把病房里笼罩上一层诡异的色彩。除此之外,还有路边的公交站和电影院的镜头,具有类似的光色变幻的处理。这种光色循环变幻和转动的桨叶是异曲同工的。
    阿彼察邦的片子里总有神神鬼鬼的东西,一是他自己信这个,而且这也是东南亚文化的特色。但我一个无神论者看这些也不会觉得反感。因为他没有把这些放到形而上的层面去探讨,而是就放在日常生活里,作为背景,浸润在生活里,很自然。供奉两位女神的那个神龛(如果可以这么叫的话),用咱们的眼光来看实在是又简陋又艳俗,和泰国佛堂里那种金碧辉煌相比,难望项背,但特别有生活气息。那间屋子四白落地,干净明亮,供桌上各色供品五花八门,如同小商品市场的摊子,热闹有生气。他们是事神如事人。咱们的农村也有香火很旺的土地庙什么的,但整天烟熏火燎的,还肮脏破旧,人都待不住,别说神了。
    两位老挝女神显灵的片段也非常的日常化,很像《波米叔叔的前世今生》里鬼出现的那一段,人很快就适应了和神/鬼相处,就像和人一样聊天。换了在中国,早该惶恐地磕头了吧?总之,他体现的这种鬼神,是与人平行共存的存在,而不是具有生杀予夺特权的高于人类的。这种价值观,倒有点德勒兹的意思了,把鬼神的存在视为差异,视为人之外其他的可能性。
    关于士兵们的嗜睡症,片子里只是当做背景处理的,没有刻意交代由来去向。但军人的身份,群体性的怪病,以及女主在片尾提到的那句政府的秘密,还是隐约透露出政治隐喻的味道。
    片尾女主瞪着两眼,表情诡异,用这种方式来看清现实或梦境显然是一种徒劳的努力。

     7 ) 短评写不下

    阿彼察邦的电影总能带人回到十几年前,但是这部才六年前,怪不得又有跨国网恋又有智能手机。霓虹灯、气功治疗、鬼神、大通铺的医院、残疾这些都将人带回童年,而且是没有怎么见过表现的童年。开头我以为自己看的是热带疾病,过了半个小时才发现是这部,走神时候想鬼片果然还是需要一点信仰在里面,小时候的港台鬼片比较吓人就是有信的因素在里面,神和鬼出现才会自然而不搞笑,恐惧和环境融为一体相辅相成,土壤没了编的东西自己不信也说服不了他人。

    到四十多分钟神庙里面塑像上的神仙就那样穿着寻常地坐了下来讲述宫殿吸人精气的时候有被惊艳到,无论是宫殿而非美女这非常态的“妖”还是吸人精气这个在汉文化圈很好懂的概念。霓虹灯闪烁时候发现像蔡明亮是真的,台湾元素也多。

    走在公园/宫殿上时的两个时空依然非常精彩,想到《十分钟年华老去》里面陈凯歌的《百花深处》疯子看到的是宫殿古董,其他人看到的是废墟。阿彼察邦直接不用其他手段表现宫殿,只在交谈中存在另一个空间。而且空间和现实空间又并存,有着新种的树,也有废墟的残存雕像。大妈当主角也非常厉害,《恋爱症候群》短暂出现过,这里成为主角,为爱痛苦又十分善良的言情剧女主,其实也可以是长相普通的残疾大妈,带点迷信所以轻易接受通灵,在老一辈与新一辈之间。

     8 ) 沉默在尖叫

    到了澳洲以后越觉看国产电影的不易,能抓住的机会也只有电影节。说起电影节,上月正是中澳国际电影节热火朝天的时候,听说黄教主得了影帝,听说他本人没那么高,听说……唯独没怎么听到电影的消息。所以当我在街上瞥到亚洲太平洋电影节海报疾疾掠过眼角时,虎躯为之一震,终于……当然会先关注中国电影,聂隐娘,山河故人,心迷宫,塔洛……都是诚意之作,瞥到梦幻墓园,一间泛着绿光的安静病房,每张病床旁竖着荧荧灯管。到了澳洲以后不知怎么的特别嗜睡,睡眠质量好像有所提高也不再做梦了,可能只是记不住了,但这张图分明就是我唯一恍惚记得的梦境,顿觉惊为天人,必去一探究竟。扯远了……说回电影。 最频繁出现的场景是一间简陋的病房,十多张病床上每个病人都在沉睡,偶尔会有母鸡带着成群的子女在门口晃悠。这些病人有时会醒来,又会在吃饭时把头摔进盘子里继续沉睡。主角Jen是个残疾的中年女人,志愿看护,闲暇的时候看护们聊家长里短,有时还会没羞没躁地惊叹勃起的弹力。Keng是个通灵的年轻姑娘,帮助家人和沉睡的士兵说话,Keng 和一老太描述她儿子的梦境,老太问他想吃什么,要多少辣椒,还要可乐?要不要冰?又有老太问沉睡的儿子,厨房装修什么颜色好呢。为了改善治疗,新的机器被引进,那些变色的灯管能改善睡眠,士兵们不再打呼,不再噩梦。 Jen看护的士兵Itt没有家人照顾。Jen经常一页一页地翻看他的笔记本,难以理解的文字和图画。Itt有时会醒来,刚开始因为陌生而尴尬,后来亲近多了会一起去夜市吃路边摊,他们说到Jen 的丈夫,一个不打算回美国的退伍士兵,Itt 开玩笑:不会是恐怖分子吧。他们一起看电影,恐怖色情雷电血腥特效的迅疾镜头,电影结束观众们静静地站起来等着国歌响起,虽然没有乐声,但他们还是一直站着。Itt 告诉Jen 他想退休,士兵没有前途,还是卖月饼吧,说着靠在柱子上睡着了。被Itt附身的Keng带Jen去看墓园,她们在废弃的公园里踩着树叶,Keng形容着Jen看不到的门槛,镜子,浴室…… Jen则指给她看树干上洪水留下的印记,树上挂着写有箴言的木板,情侣石像旁相同姿势的骨架,Jen给她看她残疾的腿,血线分割的肉堆在一起,Keng捏她的腿,问有没有感受到能量,之后一点一点地舔她的腿,Jen说你像小狗,继而忍不住流泪。这一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热带疾病,兽性在丛林的回归是阿彼察邦电影里不可缺少的部分。 Jen向女神祈祷,祈祷家人平安,自己不长皱纹,祈祷儿子Itt 醒来。之后Jen和两个陌生的姑娘吃龙眼聊天,她不相信她们就是庙里的女神。这里来自老挝的女神满怀善意特地来告诉她士兵们不会康复,因为学校下面古墓里的国王需要这些士兵为他战斗,然而外表与普通姑娘无异,个人觉得这种弱化戏剧性的处理方式很准确。 切换镜头时除了让政府的秘密项目没法秘密的的挖掘机,用的最多的就是灯管,它们慢慢地变成红色再变成绿色黄色蓝色,变化过程间隙很美,这种色彩变化偷偷幻化成背景,镜头切换到夜晚路灯下沉睡的流浪一家,切到河边静静坐着不说话的人,切到停车站的长椅上枕着手睡觉的人,背后婚纱照广告牌上欧洲男人和泰国女人笑着搂在一起,切到繁忙的商场里叠加的电梯,渐渐出现灯管的幻影,颜色仍然在变化,回到病房,只能听到蝉叫和风扇声。个人很喜欢这组镜头,写实而克制,不矫揉不怜悯不呐喊,只是呈现。 有一幕让我想到超脱,所有人都睡着的晚上,Jen走过枯叶和废纸覆盖的地面,来到蟑螂出没桌椅推倒一片狼藉的教室,她和丈夫打电话:只有我醒着,我想起小时候忘了交的作业,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怪兽,她不自觉开始讲泰语,没说完就挂断了。这段语言勉强沟通的婚姻必然是尴尬的,寻求理解也只能是徒劳,坐在看不见的墓园里时,Jen告诉Keng,也就是Itt,曾经对爱疑惑时常来这里坐着,又说起自己偏爱士兵,但更喜欢欧洲士兵,因为他们更有钱。Keng问她那你现在还疑惑吗,Jen只是笑笑,我想她自己都不知道。 片尾镜头转到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有个男人嬉笑着浑水摸鱼。镜头出现少有的缓慢移动,背景音乐欢快活泼,小孩们在工地尘土飞扬地踢足球,Jen坐在石凳上盯着他们,眼睛睁得很大,像Itt告诉她那样:睁大眼睛的话什么都看得见。还有一句印象比较深刻,Jen告诉Itt,试着感受光的温度,姜文也说过类似的话,他在思考电影时把闻到味道作为自己的标准。这种对生命的感知,活生生的感觉,无关意义目的,与大家共勉。 整个故事无论情节还是结构都不算晦涩,避免了意识流,避免了零碎片段,克制着抽象的努力。也许是阿彼察邦出于对资金需求的妥协开始寻求理解,但我仍觉得这是他满怀诚意想塞到观众怀里的一个故事。只是个人偏好凌厉荒诞的风格,很遗憾没听到沉默之后或沉默背后的尖叫。 对于长时间的低质量睡眠,我一直用波德里亚的一句话安慰自己:绝梦比绝经还要糟糕,这是精神排卵的终结。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多梦睡眠,我想迟早得血崩。同理,每部作品近乎极致的抽象也离精神分裂不远了。

    原载于看电影看到死公众号。

    附:观影一天后做了个梦,梦里我试着坐在冬天里的长椅上,但感觉到椅子上冰雪的拉拽和危险气氛瞬间站起,我看到导演就在不远处,他好像在挣扎,但是不能动弹,我逃到某间房子里,大脑急速转动,我不能就这么逃走了,我得救他,扫帚?用扫帚把他身上的冰块打碎?那他得晕呐……于是我惊醒了……

    接受约稿对观影状态有一定影响,因为当时沟通决定基于剧情去写,所以观影时不时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记录片段情绪等,打扰别人也打扰了自己。

     短评

    我看再過幾年,阿比查邦、蔡明亮跟趙德胤的彼此差別只會剩演員口音.....

    5分钟前
    • 焚紙樓
    • 还行

    独特的影像世界。对于一个受尽欧美电影语言教育的人,总是在快要睡着的一刻被他的娓娓道来的叙事方法、神妙的用光与布景弄醒。喜欢沉睡的士兵身边变幻的治疗灯,后来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幻色彩。梦境与现实不可分割,通灵女带领志愿者看失落王国,或是梦中世界,亲吻怪异的伤残大腿,人与神灵吃水果。

    8分钟前
    • Med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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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转不停的吊扇和桨叶,上上下下的电梯,颜色渐变的绚烂灯柱,来回换位坐下的休憩者,神与人日常式的交流,梦与现实交织畅游回溯历史,皆为一次用幻梦表达的清醒启示录。看完只想随之安然入睡,做一个闲适的抚慰伤痛的梦,然后记得睁大眼睛醒来。【2016十佳No.2】【2010s十佳No.6】

    13分钟前
    • 奥利
    • 力荐

    更加成熟和诗意的阿彼察邦,剧本非常迷人,浅睡眠中的知觉拿捏。极简固定镜头下的丰富幻境,贫瘠乏味视觉中竟然会带来壮阔的想象。热带总是盛满可能性。当然,也很好睡。

    17分钟前
    • 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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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4星,可能是情节的奇异感和邦哥不正常的大脑非常匹配。居然看出来一点点情节,这不科学。当然,有情节也一样是看不懂。里面的装置倒是挺美的。

    22分钟前
    • 小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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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鬼?无聊到极致了…

    23分钟前
    • 骨东
    • 较差

    阿彼察邦的片子里,人鬼神总能和谐共处,新作不玩视听实验,将神秘主义内核与写实主义形式(环境音,自然光,中远景固定长镜)融合。嗜睡,双腿不等长,国王鬼魂与士兵,挖掘机等元素有政治隐喻色彩。电扇-医院的流动变色灯管-河边-长椅-电扶梯一段大赞,渐变光彩仿若空间遥感。空中草履虫,桨叶,恐龙。(8.5/10)

    26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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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逝的地下王国公主就这样走出来介绍自己,和生者交流,沉睡的士兵在黄昏的梦境里醒来,和生者一起逛夜市。挖土机不断地出现,环境在巨变,人与人、人与神之间的维系(医院)或许也将随之被斩断。阿彼察邦对故土、人和神的热爱与敬重,都在这部电影里了。

    28分钟前
    •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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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邦哥,我眼瞪得再大也真心伺候不了你。。。

    29分钟前
    • 文森特九六
    • 还行

    阿彼察邦最近的一部长片,自我重复,了无新意。

    34分钟前
    • 有心打扰
    • 较差

    看完,可以睡个好觉,做个好梦。热带嗜睡症,病房不停变色的灯管像未熄灭的神经元;漫长的晴朗天气,知了聒噪白云奔跑,水车旋转,屙野屎的人藏在丛林中一片寂寞;短暂的黄昏,士兵醒来在夜市,通灵的女人,前世今生,都是别人的事,郁热中不知所以。依然是熟悉的演员,以及导演标志性的广场舞镜头。

    38分钟前
    • 内陆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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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导演懂“建筑”的重要性。

    40分钟前
    • 把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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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邦哥风。但有一个地方不太理解:既然你都很诗意的把拉屎过程拍出来了,为什么不把擦屁股也拍下来呢?难道擦屁股就比不上拉屎美观和诗意?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45分钟前
    • 云中
    • 还行

    各种催眠暗示用的很棒,这些催眠暗示也用来区分梦境和现实,同时构建出多重时间的概念,就像在记忆中行走,最后借时间和士兵的身体隐喻政治环境,是一部需要调动想象力,跟随潜意识和知觉观看的电影。导演这次没有在结构上玩实验,反而在情绪和心理上走的更深了,片子看上去很简单,其实非常复杂。

    49分钟前
    • 亵渎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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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演很懂得創造電影的空間幻境,於是現實與夢境、現代與古老、今生與前世、當下與記憶、文明與自然、視覺與寓言全都疊合在一起,閑適的節奏卻深藏厚重的情感,或許比起前作是淺白了一點,但之前看過兩部導演舊作都睡著,這部新作就算是緣份到了。

    52分钟前
    • alfredo
    • 推荐

    探索时间与空间在电影中另一种打开方式应当的,但是电影不是这么枯燥的。导演的风格受蔡明亮影响很大,但是不得精髓,困意十足。

    54分钟前
    • 东北洪常秀
    • 较差

    義無反顧五星。片首掘土,越翻越蒼涼。嗜睡士兵宛如影射一戰後的睡人腦炎潮,真實的霓虹治病科技成為科幻再成為魔幻。誓不兩立的又再雲淡風輕地二合為一。洗盡鉛華,一個行空之鏡都不給予。歷史與夢境與靈魂與華麗只在敘述裡。踢球踢到大沙坑,是的,我們甚麼都可以適應。生涯原是夢,醒也醒不來。

    59分钟前
    • 何倩彤
    • 力荐

    #BIFF# 更成熟更讲究也更有诗意的阿彼察邦。怪异的霓虹灯配医院里长眠的士兵(精气被地下古老的王汲取)、结尾工地高低不平的土堆上的足球赛、通灵者和公园那段都像装置艺术般,展现一种被建构的场景(寓言/谜面)。

    1小时前
    • b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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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0。幻象的视听语言充满了黑夜,尤其一组画廊装置艺术般的连续镜头里,森林绿和红蓝光的病床旁灯管映照在商场自动扶梯的叠化影像,城市陷入朦胧沉重的肃静之中。大约97分钟时爬过云朵的草覆虫,起重机、广场舞、佛教雕塑、恐怖色情影院等重复的视觉母题,遗憾过多家常对话的白天部分破坏了整体意境。

    1小时前
    • 火娃
    • 还行

    胸外科下午3点全病房集体雾化的场景一下带我回到了这部电影

    1小时前
    • 淡島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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